兴安灵渠(兴安灵渠)

明、清两代,对灵渠的维修非常重视,明代最大的一次维修工程,是洪武29年监御史严震直主持的。这次维修的主要项目是:“筑其提岸长百余丈。高五尺有奇,上下砌以巨石,中门二涵,以泄余流。次修中江石堤近土岸当潦涨之冲,乃高之以杀水势。增筑龙母祠前土堤五十丈许浚河渠五千余丈。改筑滑石陡,凡渠石碍舟者,则焚而凿之。”这是灵渠工程史上比较著名的一次维修。但在这次维修中,增加了大小天平的高度,所设二个溢洪水门过水量较小,“遇小泛,势无所泄,冲塘决岸,奔趋北渠,而南渠浅涩,行舟不通,田失灌溉。”但严震直却因维修灵渠有功,同年四月,升为右都御史,不久复任工部尚书。正因为这样,严震直犯下的这个错误一直无人敢指出,一直到8年之后,严震直死后两年,才由继任者将大小天平修复如旧。不过,严震直在修复灵渠上虽然犯下错误,但他对灵渠咏诵的诗《筑兴安堤》却脍炙人口:岭外河堤筑已坚,促装归去去朝天。桃花满路落红雨,杨柳夹堤生翠烟。黎庶勤劳功幸就,清朝治化德为先。老臣自愧恩无报,但祝皇图亿万年。严震直在诗里很为他将大小天平坝加高筑牢得意,虽然历史证明筑堤越是“筑已坚”便越是祸害大,但其诗中一句“桃花满路落红雨,杨柳夹堤生翠烟”却让兴安人民传诵数百年。

清乾隆重修陡河碑

明代大学士解缙的《兴安渠》也非常精和。解缙因为触怒明成祖朱棣而被贬到广西来,他入桂经过灵渠时写诗道:石渠南北引湘漓,分水塘深下作堤。若是秦人多二纪,锦帆直是到天涯。 此诗与皮日休《汴河怀古》“尽道隋亡为此河,至今千里赖通波。若无水殿龙舟事,共禹论功不较多”相比,真有异曲同工之韵味。 明代诗人俞安期的《舟过灵渠即景》:“秦渠曲曲学三巴,离立千峰插地斜。宛转中间穿流去,孤舟常绕碧莲花。”则描写了灵渠南渠的美景。

鱼鳞石大坝

明崇祯十年(1637年)农历闰四月十九门二,著名的旅行家徐霞客也游览了兴安及灵渠。他在游记中记载说:(二十日)“入兴安界,古松时断时续,不若全州之连云接嶂矣。十里、东桥铺、五里、小宅,复与湘江遇。又五里,瓦子铺。又十里,至兴安万里桥。桥下水绕北城西去,两岸甃石,中流平而不广,即灵渠也,已为漓江。其分水处,尚在东三里。过桥入北门,城墙环堵,县治寂若空门,市蔬市米唯万里桥边数家。炊饭于塔寺。饭后由桥北溯灵渠北岸东行,已折而稍北,渡大溪,则湘水之本流也。上流巳堰,不通舟。既渡,又东小溪疏流若带,舟道从之。盖堰湘分水,既西注为漓,又东濬湘支,以通舟辑,稍下复与江身合矣。支流之上,石桥曰接龙桥,桥南水湾为观音阁。已离城二里矣。”文中所记万里桥边的塔寺,于民国年间坍塌,塔基中出土有金银器皿,现藏于广西博物馆。二十二日又记:“东行二里,过九宫桥,逾小岭,共二里至锦霄,是为峡口。麻川江自南来,北出界首,截江以渡,江深没股。麻川至此破山出,名七里峡,下又破山出,名五里峡。锦霄在其中,为陆行口。过江,溯东夹之溪入。三里,登山脊,至九龙庙,南北东皆崇山逼夹,南麓即所溯溪之北麓,溪声甚厉。遂下山,过观音阁,支流分环阁四面,惟南面石堰仅通水,东西北则舟上下俱绕之,惜阁小不称。阁东度石桥,循分支西岸,溯流一里,至分水塘。塘以巨石横绝中流,南北连亘以断江身,只以小穴泄余波,由塘南分湘入漓,塘之北,即浚湘为支,以通湘舟于观音阁前者也。遂刺舟南渡分漓口,入分水庙。西二里,抵兴安南门。出城,西三里,抵三里桥。桥跨灵渠,渠至此细流成涓,石底嶙峋。时巨舫鳞次,以箔竹帘子阻水,俟水稍厚,则去箔放舟焉”。此文后几句,记录了陡门行舟的过程。遗憾的是,徐霞客是徒步旅行,没有乘船过灵渠,以至缺少了很多对灵渠陡门、铧嘴等精妙处的记载。 明清时代的灵渠,航运进入高峰期,农田灌溉面积也逐渐扩大。正是随着农田灌溉的需求,灵渠上修建了许多的堰、坝,让灵渠两岸的农田旱涝保收,造福人民。

重修兴安县陡河碑

清代陈元龙《重修灵渠石堤陡门记》载:“陡河虽小,实三楚两广之咽喉,行师馈粮,以及商贸百货之流通,唯此一水是赖。”因水路运输费用大大低于陆路运输费用。“食货贸迁有无,致之于陆倍其值,运之于水廉为售。”所以,至明代和清代,灵渠仍是南北交通运输的要道,曾出现一天过往船舶200余艘连樯而下的繁荣景象。据清道光《兴安县志》载“长沙、衡、永数郡,广产谷米,连樯衔尾,浮苍梧直下羊城,五方辐辏食指浩繁之区,源源资其济,利尤溥也己。“百斛大舸”、“巨舫鳞次”,“帆樯相错”这些都是古人描写灵渠船过陡门时的热闹场面。 以兴安为基地的货船分为本地货船和湖南货船。本地货船又分两种:一种叫柴船,柴船有大六仓船和小六仓船,大六仓可装三万斤物资,需六至八人撑船,过不了画眉塘以上的水面,集中在溶江老水街码头,小六仓可装一万斤物资,需四人撑船。另一种叫麻雀尾,可装六千斤物资,只需两个人撑船。柴船和湖南船主要跑长途运输,下桂林、梧州,上全州、湖南等地。麻雀尾则跑短途运输,主要在本县境内,柴船去一次梧州来回要30天左右。

灵渠行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