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3月3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一户民宅中急急出来一个国军士兵,他站在村道边,飞快地解下裤子,随着尿液喷薄而出,士兵顿时一脸舒爽之气,惬意地左顾右盼。当他的目光扫过村口不远处的碉楼时,顿时惊呆了,射击孔里有一截黑漆漆的东西,他再定睛一看,是枪管,里面影影绰绰好像还有人。
士兵大叫一声,撒腿就跑,与此同时,射击孔里骤然冒出火舌。
昨天,国军52军奉命赶往台儿庄,参加合围矶谷师团的战斗。当25师前卫团经过一个叫郭里集的村子时,眼见天色已晚,于是决定在此宿营。经过几天的奔波,官兵们早就人困马乏,很快就入睡了。
这个村子早年间为防患兵匪,村民们在村子四周修建了几个碉楼。前卫团进村后,对村庄进行了粗略的检查,没发现什么异常。然而,部队进村时经过村口的一座碉楼,却被大意的士兵忽略了。让国军始料未及的是,在这个雕楼内,50多个日军,手指扣在扳机上,屏息静气地保持着战斗姿势。
原来,就在前卫团进村前,一队日军早一步到达村子,这是日军第10师团第10联队第2大队的一个小队日军,在中尉小队长山口明二的带领下,执行侦察任务。昨天傍晚,这队日军悄悄摸到村口,但同时发现,有国军大部队也朝村庄开过来,而村里情况不明,情急之下,日军便钻进村口的碉楼,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藏起来。
其实,这只是一次意外邂逅,日军人数不占优势,又担心暴露侦察的企图,因此并不想开打,只要没被发现,只等到国军开拔,便悄悄地离去。不能不承认,日军的军事素养的确不含糊,耐性非同一般,几拨国军游动哨都没有察觉,可见潜伏的日军,没闹出丝毫动静,比死人还安静。
枪声一响,鬼子暴露了,随后国军将碉楼团团围住,可是攻击了一个多小时,非但没得手,反而国军有不少伤亡。
由此可以看出,即使身处绝境,日军的战斗意志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,从容不迫地组织抵抗,轻重、长短火力配置得当,加之鬼子枪法不赖,一时双方陷入僵持。然而,鬼子想不到的是,自己的小命也快走到尽头了,他们荣幸地遇到的国军长官,是号称“关猛”的关麟征军长。
收到前卫团遭遇小股日军的消息后,关麟征并没有介意,但吃过早饭后,得知还没拿下碉楼,关军长顿时火起,命令野炮连开到郭里集,结果只一炮就掀掉了雕楼的顶盖,日军就像被刨开了洞的老鼠一样炸了窝,一个一个跳出来,三人一组发起突围冲锋,但大都成了国军的活靶子。见一个拿指挥刀的鬼子军官狂呼乱叫,国军便纷纷朝他射击,小队长山口明二身中7弹,当即挂了。
然而,令国军颇感意外的是,有七八个鬼子互相依托,像疯狗一样冲向国军阵地,几个鬼子集中火力攻击一处,另外的鬼子连续开枪压制国军侧射火力,竟然将包围圈撕开一处,有4个鬼子突出重围。煮熟的鸭子要飞,国军岂能善罢甘休!于是拼命追赶,可是鬼子越跑越远,国军却累得气喘吁吁,再也跑不动了,于是,士兵们便举枪齐射,结果只打瘸了一个鬼子,另外三个侥幸逃生。
被俘的瘸腿鬼子叫小田原俊夫,是个中士,他交待了自己的名字和军衔,以及所属部队的番号和大队长名字后,便梗着脖子一言不发,怎样打骂都沉默不语,比哑巴还安静。
不能不承认,经过长期侵略战争准备的日军,战斗力之强悍着实让人吃惊。发生在郭里集的这场小规模战斗,便是一个充分的例证。
然而,纵使再强大的侵略者,最终的结果注定是失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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