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风情(高小飞秋色可观浅谈北京风情)

中文导报 东瀛岁月

作者:高小飞

中国文化中心举办北京故事分享会,今天的题目是“秋色可观”。

秋色可观在这里有两个意思,首先是季节,秋分过后东京也凉快了许多,这里主要说一说北京,熟悉北京的无不赞美北京的秋天,老舍笔下的《北京的秋天》更是把这个时候的北京说得像天堂一般,我个人当然是深有体会的,而且每每会向周围的人介绍一番什么叫真正的秋高气爽。

“秋色可观”的另一个意思,是指旧时代一到这个季节人们就聚在一起斗蟋蟀,北京话叫斗蛐蛐儿,而且往往是下赌注的,这种斗蛐蛐儿的场所的门外就挂着“秋色可观”四个字以掩人耳目且不失于优雅。

我来日本已38年,其间没少回国,北京近十来年变化太大,每次回去都恍如隔世,不认识的地方太多了,我每次都需做一番努力去融入新的环境中,自己似乎不再是这里人了,真应了那句话:回不去的才是故乡。

去年口罩解禁后回京三次,老友之外见到了很多新朋友,其中有一位是管理崇文门一带街道工作的官员,我们一见如故,喝着酒吃着淮扬菜聊得别提多开心了。

这位仁兄对北京的事情知道得很多,后来自然而然地说起来门牌号码,我就问您对门牌号儿有研究吗,回答说单双号儿,我问为什么或单或双,却回答不出来了,于是我就讲了其中的缘由,讲完了这位大哥特别高兴。

北京的东西走向的街道,路北属阳用单号,路南属阴用双号;南北走向街道,路西属阳为单号、路东属阴为双号,数字中奇数为阳偶数为阴,门牌的单双号儿就是这么来的。

奇数为阳,九月九日两个九重复出现,所以这一天就叫重阳节。

我们聊这些的时候品尝的是淮扬菜,大家可知道四大菜系之一的淮扬菜为什么在北京这么知名,最大原因是1950年新中国第一届国宴用的是淮扬菜。当时由周恩来总理筹划的,周总理虽然是绍兴人但出生于淮安,淮安和扬州属一个菜系合称淮扬菜,这个淮扬菜不止是周总理的最爱,淮扬菜在四大名菜中独具高雅品质,这也可以看出周总理的至高情怀。第一届国宴办的十分成功,同时也给国宴的格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

淮扬菜馆子里的价格不菲,老百姓大多望而却步,近年来开了不少家,而且店内装潢十分优雅,依然保留着应有的风格,说明人们的消费水准有了提高。

老北京以追求文雅而著称。

明朝恢复科举,入北京参加科考的以江浙的举子为多数,明清两代全国各地的优秀人才一股脑儿地在北京展示才华,文明度之高无以伦比。

再加上市井对皇家文化的仰慕,几百年来培育出来了北京城的独一无二的性格。

今天重点说说北京的秋色。

夏末秋初,北京一旦下雨就意味着一天天会凉快下来,最好的天气当属中秋节前后,老北京人的西瓜也是吃到这个时候,中秋节有北京独特风格的月饼:自来红、自来白,我对这两种月饼记忆犹深,与现在流行的广式月饼截然不同,每年回北京在首都机场还能买着,带回来大家尝后都说好吃。

然后就是去西山看红叶,北京的红叶与东京的枫叶不同,主要是黄栌和柿叶,后来也有枫叶了,老一代北京人都有游西山的习惯,西山顾名思义在北京的西边,又名香山,是太行山的余脉。

我的老师萧劳先生就留有咏柿叶的诗:

又是怀人秋色里

忽然得句月明中

新来最爱芦花白

兴致狂书柿叶红

深秋时节,北京有类似上海大闸蟹的淡水螃蟹吃,捞自白洋淀,在雄安境内,现已归属北京。大家都知道抗日题材电影《小兵张嘎》吧,还有《雁翎队》什么的,说的就是发生在这一带的故事。

北京市花是菊花和月季,这两种花卉也是老北京人所喜爱的,过去在自家进行盆栽,而且互通有无,这两种花卉在一定程度上各自都可培育出新品种来,北京每年都有大型菊展,品种多得令人目不暇接。月季则是一年四季都开花,其特有的香气可润人心脾。

宋杨万里有诗云:

只道花无十日红

此花无日不春风

别有香超桃李外

更同梅斗雪霜中

因时间关系就说这些,北京虽然遭遇了十年浩劫、损失惨重,但故宫博物院等一直开放着,逛故宫的绘画馆及珍宝馆当时是件很开心的事,还有翻修前的老琉璃厂等,都已成为了回忆。

与北京有关的话题十分值得大家畅谈,我这里无非是抛砖引玉,多谢大家给了我这次说话的机会,也向大家表示感谢。

2024.9.2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