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顺,这座在甲午战争中沦为修罗场的小城,曾是繁忙的海港,亦是清政府的军事重镇。1894年冬,当战火吞噬辽东半岛时,旅顺被注定要镌刻在中国人民的记忆中。然而,这座城池的沦陷并未因战事结束而归于平静。伴随日军的入城,一场血腥屠杀悄然拉开帷幕。不到五天,2万多军民丧命,几乎无人幸存。更令人发指的是,这场大屠杀无差别地袭击所有性别与年龄,甚至连宗教场所都未能幸免。它不仅是甲午战争的见证,更揭示了日本军国主义的残暴本质。这段惨痛的历史,如同警钟长鸣,提醒着世人:战争之恶,何其深重。
1894年11月21日,旅顺的硝烟未尽,日军的杀戮命令已然生效。山地元治中将,这位在日本军界声名显赫的刽子手,发布了惊世骇俗的密令:“见敌人一个不留,所有战俘、平民,统统杀死。”屠城命令刚一颁布,日军士兵如狼似虎地冲入城中,将手无寸铁的居民视为猎物般屠戮。
这场屠杀从城东的教场沟开始,逐步扩展至整个旅顺市区。街头巷尾,日军挨家挨户搜查,不放过任何角落。山地元治的直属部队,与其属下乃木希典和西宽二郎的两支旅团,尤为兴奋。平民成片倒下,男女老幼无一幸免。通天街上,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,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。
即便是清政府修建的庙宇和宗教场所,也未能逃脱厄运。日军对天后宫、静乐庵等地展开了破坏和杀戮,尼姑、和尚皆难幸免。宗教的圣洁被践踏成屠场,这种灭绝人性的行径超越了任何战争的界限。
美国《世界报》的特派记者克里曼在报道中写道:“日本军不分老幼全都枪杀,三天期间,掠夺与屠杀达到了极点。”英美媒体的揭露使世界为之震惊,但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,屠杀的规模和惨烈程度,是如此彻底以至于整个旅顺几乎成为一座“死城”。日军在屠杀中展现出的组织性与系统性,昭示了战争背后那深重的恶意。
日军的入城,让旅顺陷入地狱般的恐惧中。在西大街的一间小屋里,二嫂和她的女儿小翠,心怀恐惧地躲藏着。二嫂是一位刚过三十的年轻寡妇,丈夫早逝,靠洗衣缝补养活年仅十五岁的女儿。战火燃烧至此,母女二人无处逃离,只能在破败的家中躲避。
日军逼近的消息让二嫂忧心如焚。她听闻邻居劝告,只要表现友好,或许能保住性命。但作为母亲的直觉告诉她,真正的危险是女儿的美貌。因此,她决定用尽一切办法让小翠变得“丑陋”。她让小翠换上破旧的衣服,把头发揉乱,用草灰涂满小翠的脸。可即便如此,二嫂心底仍然无法平静。
当日军的脚步和叽里呱啦的喊声逼近时,二嫂迅速将小翠藏进柴草堆,用干草掩盖,再三叮嘱:“千万别出声,千万别出来。”然而,门被撞开了,五六个日军蜂拥而入,搜查屋内。
日军的搜查很快将小翠的衣服翻出,显然不属于二嫂。母亲的慌乱被看穿,日军头目命令手下将她推倒在地,企图用暴力逼问真相。然而,二嫂为了保护女儿,始终咬紧牙关不肯透露。最终,因无法忍受母亲被虐待,小翠哭喊着从柴草堆里冲了出来。
这一幕让日军头目嗅到“猎物”的味道。他命令士兵清洗小翠的脸,原本被草灰掩盖的美貌再次显现。接下来的残暴超出了人类的想象:小翠和二嫂被迫站在被烧尽的柴草堆上,脚底被烫伤得惨不忍睹。随着铃铛声响,日军围着母女二人跳起舞来,发出兽性的欢笑。最终,这对母女在绝望中被强暴,随后被刺刀夺去了生命。
宗教场所本应是战乱中的避难所,但在旅顺,天后宫的悲剧却向世人揭露了战争的残酷。在这里,年逾七十的元君道长成为不屈的象征。当日军命令他为战死的日军祈福超度时,这位道长以坚定的拒绝面对生死。
日军的威胁毫无效果,他们将四名道徒绑在殿柱上枪决,鲜血四溅。然而,元君道长始终不为所动。他静坐在殿中,目光如炬,对侵略者表现出无声的蔑视。最终,日军点燃柴草,烈火吞噬了道长的身体。他仍然不动如山,以一种超越生死的姿态对抗侵略。
当太虚殿的火焰映红夜空时,日军的冷笑转为愤怒。他们枪杀了从火中逃出的每一个道徒,殿内外尸横遍地。元君道长的悲壮举动成为天后宫悲剧的注脚,也为那段血泪史增添了一抹令人敬畏的光辉。
旅顺大屠杀的真相因孙宝田等人的调查而广为人知。孙宝田在战后冒险记录受害者的遗骸与现场,保存了那段屠杀的直接证据。然而,随着时间流逝,旅顺的今日已经平静祥和。大多数民众难以想象百年前的惨景,屠杀的记忆渐渐模糊。
国际社会对旅顺惨案的关注虽一度高涨,但随着新问题的涌现,记忆被尘封。今日的我们应以史为鉴,让历史的警钟长鸣。无论是天后宫的不屈,还是小翠母女的悲剧,皆提醒我们战争的恶果不容忽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