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旅游｜龙门石窟，香山寺，白园
文/姜苗林
去洛阳龙门站的火车票几天前就已经买好了。车票还有些紧张呢。本来计划从济南站乘车的，济南站没有票，只得从始发站济南东站购票——济南东站购票的车次是1842次，到济南站的车次改为了1839次——从济南东站购票、在济南站上车的旅客也不在少数。一位原本在济南东站购票来济南站上车的妇女，看到没有她乘坐的车次，紧张得心“突突”地跳，以为错过了车。还好在工作人员的讲解下才平复了心情。
火车进站前工作人员喊了一声：“老弱病残提前检票了。”济南站对“老年人”的界定年龄是六十五岁。将身份证递给检票人员的那一刻，顿时生发出些许的优越感。
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，十点钟就到达了洛阳龙门站。下车看出站口指示牌子旁边还有一句话：“一片冰心请君来。”不由得有了一点点激动：“洛阳我来了。”
诗人王昌龄“洛阳亲友如相问，一片冰心在玉壶”的诗句很早以前就知道。或许也是从那句诗知道了“洛阳”这个地名。洛阳不仅留下了诗人的荏苒蹉跎，“不仅是出身于洛阳的人，在洛阳长期居住过的、短暂停留过的，甚至根本没有来过洛阳的人，都会对这个地方产生怀念、留恋、憧憬、向往之情……（日本国立长崎大学环境科学博士黄婕语）”这话情真意切。
出了站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。宾馆门前的街口有几辆出租车“趴窝”，却并不主动揽活。一位光头司机嘴里叼着烟，看着手机。偶尔抬眼朝这边瞅了瞅，也不搭话。
“师傅，去龙门石窟吗？”
“去。上车吧。”
“不远吧？”
“不远，四五公里路。”
出租车向东南方向驶去。
“我们明后天还准备去少林寺和老君山，有没有一日游的旅行社帮忙介绍一下？”
“有啊。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，等一下我发给旅行社，让他们跟你联系。”
自由行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搞定了。
司机的慵懒和办事的利索，给人很踏实的感觉。第一次听洛阳人讲话，声调并不像豫剧当中的念白，用词也不似相声演员岳云鹏那般巧舌如簧。从住宾馆到打车，也还没有听到代表河南人讲话中常用的“中”字。
天上飘着细雨，雨是台风贝碧嘉带来的。尽管有雨还是有些闷热。十几分钟以后车子在龙门石窟的山门前停了下来。许是刚刚过了暑假游览高峰期，许是刚刚过了中秋节，景区游客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多。由北向南一直走，脚下是石板铺成的道路。龙门山脚下，也就是公园的左侧是伊河。河面宽阔，水色略略有点泛黄。不时可以看到金黄色顶棚的游船拖着长长的水波在河中缓缓游动。
第一眼看到龙门石窟造像，并不像看到云冈石窟那些高大造像时的激动和震撼。多半石窟当中的造像都已经毁坏，保留下来的许多造像都有残缺。众多的石窟，由于刻在山崖上边，也无法近距离地观赏。好在几座保存完好的石窟前搭建起了登山步道，抓着护栏费一些力气慢慢向上攀登，总算看到几尊造型完美、神态优雅的佛像。看过万佛洞旁身材呈S型的最美观音，听罢不知哪个团队的导游讲着宾阳三洞林林总总的故事，远远望一眼龙门碑刻，在西山南端，终于看到了卢舍那大佛。也算一饱眼福。如果将云岗石窟的佛像称为宏观的话，那些龙门石窟小得不能再小的众多佛像就是微观了。
回到山脚下，阵阵夹杂着细雨的风吹来，几分凉意，几分爽快。已是中午时分，又饿又渴，还有几分疲劳。就近寻了一处连椅坐下来。四周观望，没有饭店。还好出发来洛阳前带有莱芜烧饼、咸菜肉松，一股脑地拎了出来，慢慢地吃。背倚伊河，面对石窟，又是中秋时节，略一回顾，祖国的四大知名石窟至此已经全部游览过了，也算是了却了一大心愿。
伊河在龙门石窟段建了两座跨河大桥。从南端的大桥过去再游东山石窟。山下有当年建造石窟时工匠们留下的建筑遗址。沿着山路攀登上去，看到的千手观音哪里还有脸面，几乎寻不到千手的丝毫痕迹。其余的石窟，要么黑洞洞什么也看不见，要么门口围起了铁栏杆，不再被允许进入。比起西山石窟，东山的造像要少得多，毁坏更为严重，没有几尊雕像是完整的，更不要说哪尊雕像能够留下印象了。
沿着景区内的公路向北去，东山一侧是香山寺。起先以为寺庙的名字来自于白香山，却是由武则天敕名。白居易曾捐款重修，并撰写了《修香山寺记》。从此名声大振。这样说来香山寺与白居易还是有些牵扯的。只不过原先武则天敕名、白居易捐款重修的寺庙早已经毁坏掉了，连遗址也无处可寻。现在的香山寺是在清乾隆年间重新选址修建的。寺庙内北边的高台上面是“蒋宋别墅”。别墅下面是“九老堂”。当年白居易在洛阳居住的时候，经常往来于香山。与知名贤达九人在此经常聚会，也就有了“九老堂”。蒋宋别墅确为二人居住的地方，而九老堂当然是后人慕名重新修建的。
从香山寺出来，继续往北去，在横跨伊河的北端大桥对面是“白园”。听一旁店铺的工作人员说：“白园是埋葬白居易的地方。”原本疲惫的双脚又来了精神。
前几年刚刚退休的时候，闲来无事胡乱翻书。看到唐宣宗李忱的一首诗：“……童子解吟长恨曲，胡儿能唱琵琶篇。文章已满行人耳，一度思卿一怆然。”既然胡儿与童子都能够背诵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与《琵琶行》，何不也试着背诵一下？一来能够聊解对白居易的仰慕之情，二来也可以防止老年痴呆。居然也就背过了。此时想来，白居易的诗是那么的通俗易懂，又具有文学魅力。他本人也曾为民间疾苦发声，后来遭受贬谪，不得不独善其身。是一位具有人格魅力的诗人。这也是白居易名列唐朝顶级三大诗人之一的缘由。这回偶然来到白园，能够得以瞻仰先贤，也是一大幸事。
白园的门并不宽阔。进园的时候，听得一位从园子里面走出来的老先生吟诵着“离离原上草，一岁一枯荣……”园内树林荫翳。小池塘内飘着一层浮萍，不远处是一处茶舍。沿着右侧的小路拾级而上，尽头是双柱冲天牌坊。门楣上写有“望阙”两字。门柱一副对联：“嵩烟半卷青绡幕，伊浪平铺绿绮衾。”进入牌坊正对着的就是墓冢。冢前石碑上写着“兼善”二字。墓冢两侧几通名人诗文碑刻。还有几通石碑上刻有白氏后人捐款修墓的名字。不远处一块卧石上刻有“琵琶峰”。
蓦然对白居易的敬仰之情油然而生，低声吟诵着《长恨歌》，缓缓绕墓冢一周。
9.18
壹点号 畅叙幽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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